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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第 2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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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米娜來到白鹿軒,也不通報,徑直往裏走,侍從黃志林見狀趕緊走上前說道:“您來了,我去給您通傳一聲。”話音剛落,臉上已是一道鮮紅的巴掌印。阿米娜怒罵道:“一條看門狗也敢攔著我!”黃志林知道她素來跋扈,不敢分辨,捂著臉退到一邊。

阿米娜闖進屋,鄭青山剛練完功,正在更衣,聽到腳步聲並不急於回頭,把深棕色的練功衣扔在一旁,不緊不慢地穿上一件暗金色圓領帛袍,在腰間系上玉腰帶,這才轉過身沖她一笑。阿米娜坐在一張烏木圓凳上,瞪了他一眼。

鄭青山從首飾匣中拿出一只蝴蝶流蘇簪遞給她,說道:“這是今年金陵城最時興的式樣,知道你要來,我特意讓人做的。”阿米娜擡手就把簪子打翻在地,只聽“哐當”一聲,簪子摔成兩半。阿米娜臉漲得通紅,淚眼婆娑地說道:“青山,林墨他太欺負人了,你看他把我傷成了什麽樣!”說完挽起袖子讓他看手臂上的劍傷。

鄭青山見她粉臂白皙,眼淚汪汪,不禁頓生憐意,撫摸著她的傷口說道:“哎呀,這個壞小子居然把你傷成這樣,回頭我去教訓他!”

阿米娜雙手勾住鄭青山的脖子,說道:“你把他抓住交給我,我要一刀一刀剮了他。”

鄭青山笑道:“你還不如一刀一刀剮了我,這個林墨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。”鄭青山一邊哄她,一邊用肉乎乎的大手掌輕輕撫摸阿米娜的後背。

阿米娜眼睛裏露出一股寒光,說道:“不行,他太目無尊長了,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,只關心他懷裏的那個小妖精。”

鄭青山呵呵一笑說道:“是嗎?這一點倒和我有幾分像!”

阿米娜不管怎麽發脾氣,鄭青山都陪著笑臉和她嘻嘻哈哈,絕口不提懲罰林墨之事,阿米娜知道他有心偏袒,只得作罷。

林墨匆匆回到淺水灣,韓蕊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,林墨看了看手中的藥丸,焦急的心稍微平靜一點,不管了,阿米娜總算肯給解藥,先救了韓蕊再說。

林墨仔細看著手中的藥丸,一共有三顆,紅、棕、黑三色,像元宵節吃的大號湯圓般大小。他心想,這麽大讓人怎麽吞?林墨拿起那顆紅色的藥丸,輕輕捏了一下,誰知道藥丸卻很柔軟,於是他三下兩下便把它搓成若幹綠豆大小的小丸子,放了滿滿一碟子。

林墨接著又把棕色和黑色的藥丸都搓成小丸子,很快,桌上放著的三個碟子都裝滿了藥丸。林墨起身去廚房燒水,水缸裏的水所剩不多,林墨皺了一下眉頭,收好那三碟藥丸,提過木桶出了門。

山路曲曲折折,沿途還布滿了荊棘,林墨用桶護住自己的身體,從荊棘叢中穿越,大約走了半裏路,總算看到了池塘。池塘裏水很清,林墨將木桶在水中蕩了蕩,裝滿一桶水。

林墨加快腳步,走出了荊棘林,提著水桶進了廚房,放下水桶,燒好水,林墨正準備拿碗,突然聽到外頭有聲音喊:“林教主!落霞莊沈彥彬求見!”

林墨對此人並無什麽好印象,走出門外冷冷地問道:“沈莊主到淺水灣來有何貴幹?”

沈彥彬倒不計較他說話的語氣,反而急切地說道:“下午家妻阿米娜沖撞了韓蕊姑娘,在下十分抱歉,敢問韓姑娘現在傷勢如何,有沒有好些?”

林墨明明記得阿米娜對韓蕊痛下殺手時,他就在不遠處袖手旁觀,現在無事獻殷勤,不知在打什麽主意,林墨說道:“不勞煩閣下關心,韓蕊姑娘現在正在休息,身體並無大礙。”

見沈彥彬還不肯走,林墨說道:“韓姑娘需要靜養,還請閣下早早離開,不要吵她。”

沈彥彬點點頭,轉身正準備離去,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麽似的,提醒道:“阿米娜生性妒忌、殘暴,你和韓姑娘都要提防她,尤其是韓姑娘,她已經對她動了殺機,肯定還會想辦法來害她的,你要好生保護好!都怪我,我是覺得韓姑娘有些眼熟,忍不住多看了幾眼,沒想到犯了阿米娜的忌諱,都是我的罪過!”

林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,心想:這算哪門子懺悔,管不住自己老婆,讓她禍害蒼生,又在這裏假裝擠幾滴鱷魚眼淚,虛偽到了極點!

沈彥彬繼續說道:“阿米娜最厲害的毒的就是陽關三笑,分為一點紅,一片棕和全身黑,是紅、棕、黑三色藥丸,每吃下一粒就會大笑一陣,三粒都吃下去,起初會身輕如燕,百病消退,貌似服過靈丹妙藥,可過了十八天之後,就會心如刀絞,血如棕色,膚如黑炭,最後屍骨俱腐,不辨容貌。”

林墨聽了這話不禁神色大變,沈彥彬問道:“怎麽?難道那位姑娘已經中了毒?”

林墨踉蹌了一下,他也算是用毒高手了,怎麽就沒想到,敵人會用這招,把□□當解藥給你自己中毒呢?

他真是太大意了,阿米娜的為人他還不清楚嗎,這樣歹毒而又狡詐的人,哪裏能夠相信!見林墨不言語,沈彥彬急的聲音都變了,連聲說道:“你快說呀,那姑娘到底怎麽啦?”林墨很快鎮定下來,這對夫妻太不可信,不僅是阿米娜,連同沈彥彬也不可信!

沈彥彬見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,便說道:“你怎麽看我沒關系,不過我還是那句話,不管阿米娜有沒有再找上門來,她給的藥都不能要,尤其是陽關三笑,無藥可解。”沈彥彬抱拳說道:“該說的我都說了,在下告辭了!”

林墨抱拳說道:“多謝沈莊主賜教!” 沈彥彬點點頭,起身出了淺水灣。

林墨慶幸沒有一時糊塗把阿米娜送的藥餵給韓蕊吃,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。韓蕊昏昏然又睡了過去,林墨拿過她的手又為她把了一次脈,這次她的脈相緩和了許多,大約是他先前餵下的藥起了作用。

林墨的心稍微平靜了些,又幫她整理好被子,站起身,出了韓蕊房間,輕輕關好房門,他轉過身,向外走去。

他的眼裏突然露出了一道罕見的寒光,這冰冷的目光無論被誰瞧見,心裏都會冷不丁打個寒顫,嚇得兩腿發軟,更何況他的眼光裏何止是寒徹透骨,簡直就像是兩把冰寒的劍,所到之處,萬物蕭殺。這年頭能把心如止水的林墨激怒到頓生殺機的狀態,不能不說實在是太罕見了,毫無疑問,林墨這次是真的動了怒。

韓蕊再次醒來時,阿珍正坐在她床邊打瞌睡,韓蕊翻身起來,阿珍醒了,伸了個懶腰對韓蕊說:“你醒了,這下我可以放心睡個好覺了。”說完就往韓蕊睡過的床榻一躺。

韓蕊連忙推她起身,說道:“阿珍,我知道你照顧我辛苦了。我們趕緊回去吧,林墨在嗎,我和他說一聲我們就走。”

阿珍翻起身,說道:“不用,是林墨讓我過來照顧你的,他說了,這幾天我們都可以住在這兒。”

韓蕊搖頭道:“不行,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還住在這兒不好!”

“有什麽不好?”阿珍笑道:“你還真是因禍得福呢,能住進淺水灣,還能天天見著林墨!你說我怎麽沒那麽好的運氣?如果昨天受傷的是我該多好呀,被林墨救了不說,還能跟他住在一起,真羨慕你!要知道我現在是沾你的光才能住這兒!”

韓蕊苦笑道:“阿珍,哪有你這麽說話的,受傷這種事最好是別遇上,你不知道那天有多兇險!”

“是嗎?快講給我聽聽!”阿珍睜大眼睛一臉好奇地說道。

韓蕊遲疑了一下,看樣子林墨沒有告訴阿珍自己是如何受傷的,韓蕊淡淡一笑說道:“我還羨慕你呢,身體像鐵板一樣好,不像我從小體弱多病。”

阿珍沒再追問韓蕊昨天的事,她的註意力已經轉向林墨居住的淺水灣了,她拿起一支玉笛,一邊把玩一邊說道:“林墨的住處也太簡陋了吧,你知道我們教主住的白鹿軒嗎?聽說裏面金碧輝煌的,連墻都是金子做的。”

韓蕊一笑,林墨的房間的確算不上奢華,但是布置得清新典雅,書架上擺滿書籍,書案上墨香撲鼻,墻上一幅字,“道可道,非常道。”寫得如行雲流水般飄逸,不用說是他寫的,透露出主人高雅的氣質。

韓蕊猛然想起沈秋風還關在地牢,心中頓時不安起來,她對阿珍說道:“我想出去走走,你呢?”

阿珍記起林墨的叮囑,要她照顧好韓蕊的飲食起居,放下玉笛說道:“你要出去呀?要不先吃點東西吧,我去給你準備早餐。”

韓蕊不想麻煩阿珍,說道:“不必了,你自己吃,我還沒有胃口,想先出去走走。”說罷韓蕊站起身走出房間,她急於見到沈秋風,她要把這兩天離開他後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他,她不想沈秋風誤會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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